环球火车旅行记(4):澳大利亚的汗铁路和印度洋太平洋铁路

on 星期四, 26 9月 2013. Posted in 在路上 签证, 铁路


“汗”铁路的机车

2004年从阿德莱德达尔文的铁路终于全部建成了,这项工程开始于126年前。铁路被命名为“汗”,为的是纪念那些开拓了澳洲内陆的阿富汗赶驼人。当时有一位悉尼的记者无情地批评这是一条从“荒原通往荒原”的铁路。

曾几何时澳大利亚以能够建造公路、铁路和桥梁来征服漫漫长途而感到自豪,遥远的距离曾一度使住在边远地区的欧洲移民与世隔绝。在这样一个国家里,“汗”铁路显得稍稍有点荒唐,这可以说是十九世纪帝国时代的遗物。

但是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冬日上午,我在达尔文车站看见的情景可以证明那些对这条铁路持怀疑态度的人是错误的。列车上的旅客装满了六个车厢,神情兴奋的旅客当中有年轻的背包客,也有神采奕奕的长者,他们在现代化的车站外面排起了长队。“汗”铁路已经变得如此繁忙,有时整列火车竟要拖挂31节车厢,那些闪闪发光的铝合金车厢一直延伸到热带干旱的灌木丛中。


达尔文车站

达尔文车站不像欧洲大火车站那样气度恢弘,也不像印度火车站那样杂乱无章,但是在这里我感到一种实实在在的期待。我们即将开始一次穿越澳洲腹地的旅行,旅程长达1851英里。但是眼下我要做的是找到P5车厢和我的“白金”等车室,我得知在我的车室里配备有双人大床和“设备精良”的卫生间。

我来到车厢边上时正好年轻的助理列车员在车厢门口安放好踏脚梯——列车如此之长,建筑师们显然打消了建造一个半英里长站台的念头。这是典型的澳洲智慧,虽然不漂亮但很实用。

第一印象非常之好,我的车室虽然不大,但是给我一种坐在自己起居室里的感觉。服务员很快就来了,他给了我一点旅行小建议,还带来了一杯冰凉的香槟酒。这时我该打点一下我的随身物品,并且试一试车室里那些旋钮开关了,(“汗”列车上所有的车厢里都有扩音系统和无数的灯光开关)不久列车就要驶出支线驶向南方的阿德莱德。

我很快就发现有许多同车旅客都是多次乘坐这趟列车了,老手们谈论着“列车上的时光”。当想到做这样一次穿越澳洲的探险旅行时,你所要做的只是在指定时间到餐车去用餐、看一本书或者观赏车窗外的景色,不免让人产生一种舒适的催眠感。


达尔文的伊丽莎白河

列车驶过了达尔文南部的几个卫星城镇,我们看到的第一个大地标是伊丽莎白河。列车以每小时50英里的速度从容不迫地前进,此时更放慢了车速,以便我们能看清河边的鳄鱼。“建造这座桥梁有好几个工程难题,”有评论这样说,“大型湾鳄的存在曾拖了建设者的后腿。”

午餐时我遇到了列车长乔斯.恩赫拉尔,他是一位身材削瘦留着漂亮小胡子的荷兰人,他有着这样的秉性,无论旅客的抱怨有多激烈他也不会失去彬彬有礼的风度。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2004年“汗”列车的通车旅行中,至今他已经在大南方铁路公司服务了13年,故友重逢当然格外高兴。

 “我们曾遭遇到洪水、沙尘暴和引擎故障,”他告诉我,“有一次我们被困在沙漠中整整两天,但我们觉得很好玩,因为我们有充足的食物和水。然后我们就等来了救援,还能有什么结果呢?这是在澳大利亚。”

要吓倒火车上的澳大利亚旅客还真不太容易。这天晚上“汗”列车缓慢驶过一片着火的丛林,一堵橘红色的火墙直窜上暗蓝的天空,但是和我在一起用餐的旅客大都懒得从餐盘上抬起头来看一眼。“哦,不用担心,伙计,”坐在我对面的一位饱经沧桑的男人说,“火自己会灭的,不会引起真正的森林火灾。”我就不敢那么肯定了,这些火焰看上去真的很吓人。

整个南行旅程大概就是如此:你能经历到许多戏剧性的时刻(如亲睹麦克唐奈尔山脉、第一次遇见居住在沙漠里的土著和在奥古斯塔港见到湛蓝的大海等),然后紧接着是漫长的无甚趣味的路段,这时能做的只是赞叹澳洲中部的寥寂和广大——平坦干旱的红土地一望无际。


麦克唐奈尔山脉

三天后我踏上阿德莱德的站台时有身心疲惫之感,似乎我又被充斥着购物中心、马路、广告和喧闹声的现代世界所召回,我立马有一种上车再出发的冲动。

但是我却乘上了印度洋太平洋铁路的列车,这条铁路从帕斯一直通到悉尼。穿越整个澳洲似乎是一次英雄的旅程,但印度洋太平洋铁路上的旅客却没有太多的东西可以来炫耀。在阿德莱德车站上一个帽子戴得不甚工整的男人勾去了我在旅客名单上的名字,然后我就上了自己的车厢。

我的“双金”等级车室虽然设计得很精巧但是空间很小,挂衣处只能挂上几件衬衣,而头顶上的橱柜只能放进一个手提包或者一顶帽子。我不知道这个车室里的两位乘客在前往帕斯的三天旅途中怎样能周转得过来。

火车于下午2:39驶出火车站,差不多算是准时,这时有人在敲门。“对不起,我是阿兰娜,是你的服务员,从现在起到悉尼一直由我为你服务,”来访者说,“请问你需要什么吗?”

从阿德莱德开始列车蜿蜒行驶在南澳大利亚海岸,然后驶过了皮里港和布罗肯希尔。乡村的景色虽然宜人但并不壮观,列车驶过几个尘土飞扬的貌似上世纪五十年代风格的城镇,大片干旱的牧场,有时还有绿色的小麦田。


标示牌上写着:纳拉伯平原,无树平原的西端

我不由得想,我是不是错过了印度洋太平洋铁路的最佳路段——从富琳德斯到纳拉伯平原那一段,这是世界上最长的一段铁路直轨。在火车上多待一个晚上并不足以让你得“火车腿”,我不知道阿兰娜是否可以让我躲在火车上一直把我带到帕斯?看来不行。

大南部铁路公司经营着印度洋太平洋铁路和汗铁路,这家不事张扬的公司提供了实实在在的良好服务,体现了现代澳洲的风格。很快阿兰娜为我送来了饮料。

不辛的是列车本身并不像阿兰娜这样办事高效(列车上绘有锲尾鹰剪影的纹饰),整节列车挂着26节车厢和两个车头,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在整个旅程中爬行缓慢,尤其是在蓝山那一带,我敢肯定骑自行车的孩子也能追上我们。

好处是我们可以慢慢欣赏壮丽的景色,尤其是那些有着著名蓝色影调的高山,蓝光笼罩在山崖上,弥漫在黑暗的深谷里,直到最后消失在夜幕中。

澳大利亚乘火车旅行的乐趣之一是可以和陌生人同桌用餐,在我们列车上的阿德莱德皇后餐厅里有红蓝两色的坐席。澳大利亚人不像英国人,他们乐于礼貌地挑起话题。“那么是什么吸引你退隐到巴罗萨谷呢?”一位年长的用餐者问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哦,我们有家人在南澳,”红脸男人开心地说,“但我觉得是因为我喜欢那里的陈年葡萄酒。”

晚上7:30列车突然停了下来,等待另外一列火车通过的时间似乎无限漫长。次日上午广播里通知说列车在布罗肯希尔的停车被取消了,布罗肯希尔是矿业巨头必和必拓公司的诞生地。短暂的停车时间只够我们到站台上去活动一下腿脚,但这次又是只有我一个人感到恼怒。

当天晚上在阿德莱德皇后餐厅和相邻的酒吧车厢里生意兴隆,一群澳大利亚退休人士在饮酒打牌,他们大多穿着花衬衣和短裤。我遇见了一对四十来岁的夫妻,他们来自西南威尔士,乘这趟列车是到悉尼去出差。“通常我们是乘飞机的,但我们觉得乘火车很有趣,可以看到乡村的景色,”林妮说,“我觉得工作人员干得不错,他们的厨房这样小。乘客年纪都很大,我们是列车上最年轻的了。我很喜欢这样换一下环境。”

我到达悉尼中央火车站时寒风凛冽,但我希望明天会有一个好天气,我可以到邦迪海滩去游泳,到能够俯瞰港口的餐厅去享用一顿长长的午餐。在旅行结束时做任何别的事情都是令人不悦的。

小贴士:

“汗”铁路阿德莱德爱丽丝泉达尔文,途经澳大利亚红色的中央地区。1851英里(2980公里)的旅程需要54个小时,在凯瑟琳和爱丽丝泉有带导游的游程可安排。

印度洋、太平洋铁路是澳大利亚最长的铁路,连接悉尼帕斯,途中经过布罗肯希尔、阿德莱德和卡尔古利,长达2698公里(4350公里)的旅程需要65小时。旅客可以在阿德莱德换乘汗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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