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球火车旅行记(1):从伦敦到莫斯科

on 星期四, 26 9月 2013. Posted in 在路上 签证, 铁路


伦敦火车站的欧洲之星列车

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我们的写手们将乘坐火车环游世界,他们将走过世界上数条最伟大的铁路。今天,本文作者Simon Horsford告别伦敦乘火车前往俄罗斯。

乘火车从伦敦经过科隆和华沙到莫斯科,这样的火车旅行很可能出自约翰.勒卡雷、伊恩.弗莱明或约瑟夫.康拉德的小说。
别的不说,就说在途径白俄罗斯和进入俄罗斯国境时需要详细填写的那些表格,就给人以一种神秘感,但是最让我心动的还是未来的探险旅程可能带来的浪漫。比起乘飞机来,乘火车穿越欧洲到达俄国更有意思。

旅行开始的第一夜我住在整修一新的圣潘克拉斯文艺复兴酒店。在我的房间里可以俯瞰到欧洲之星列车的站台,次日我就将从这个站台上出发开始这次旅行。

第二天上午我顺利地上了车,车上有许多到里尔的短途旅客,还有些旅客是到布鲁塞尔的。我对面坐着的几位女士要在里尔下车,她们是去购物和喝上一杯香槟的。还有四位中年男人,我先前看见他们把自行车装到了火车上,他们要去布鲁塞尔。还有一个男人很像年轻时的迈克尔.凯恩,就是他出演哈利.帕墨那个年龄的样子。


本文作者在伦敦上车

我们在比利时首都停留不到一小时,所以没有足够时间到大广场去游览一番,我只能到车站外一家生意兴隆的咖啡馆里买上一袋油炸土豆,随后我们将离开布鲁塞尔前往科隆。

很快我们就乘上了一辆线型圆润的红色比利时列车。这天正好是星期六,车厢里坐得满满的,但是这段旅程相对比较短——不到两个小时。列车经过了开阔的农田,这个地区以前是比利时的煤矿区,现在矗立着许多风力发电机。列车经过美丽的小村庄列日,跨越德国边界,经过亞琛后到达科隆。

科隆是北莱茵和威斯特伐利亚地区最大的城市,也许说不上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地方,但它有三个地方绝对是可以加分的:它位于莱茵河边,有壮丽的科隆大教堂,当你一出火车站它那高达450英尺的尖顶就高高地矗立在你面前。还有科隆出产的啤酒——有点比尔森风味的淡啤酒。

我下车后就前往伊姆.沃塞图如姆旅馆,这是一家有建筑特色的旅馆,坐落在一座十九世纪建造的水塔里,建筑师充分利用了建筑里的每一处空间,想象力可谓很丰富。我放下行李后到游客众多的科隆大教堂去游览了一下,然后到路德维希博物馆的开放空间去参观了那里一流的现代流行艺术藏品。沿着莱茵河边漫步一段后我来到了老城区,在这里我喝了几杯科隆淡啤酒。

在旅馆花园里栽有美国梧桐树,我在树荫下用了晚餐后就该赶夜班火车去华沙了。一位脸带微笑的波兰列车员在站台上迎接了我,他把我引领到包厢里,令我惊喜的是包厢洗手间里有淋浴。

列车开出科隆已经是晚上10:30了。我看了一下同车的旅伴,有一位德国人,一位波兰人,还有一群日本人。我想要喝一杯冰啤酒,但发现列车上既没有酒吧也没有餐车。

当列车在黑暗中的德国大地上隆隆前进时,我戴着耳机躺在铺位上,用iPhone欣赏着德国前卫乐队“发电站”合成的古典音乐“欧洲快车”,火车经过了几乎空无一人的多特蒙德、比勒菲尔德和汉诺威车站,此时来听这首乐曲应该说是十分应景。

当我醒来时觉得已经该到波兰了,但失望地发现列车正停靠在柏林的奥斯巴恩赫夫火车站。微笑着的列车警卫给我端来了一杯红茶和一个羊角面包,他用蹩脚的德语告诉我列车已经晚点了,他没有说具体的原因,但说我们大约会晚点三个小时。

我冲了一个澡,热水很烫很舒服。我打算为列车推迟到达华沙中央火车站做一些安排,我要设法联系导游埃吉斯卡,让他重新安排与我会面的时间。

当列车终于再次开动后我坐下来阅读,时而还凝视着车窗外掠过的森林、肥沃的农田和波兰的村庄。列车时而在名为热平和波兹南这样的车站停车,我隔壁包厢里的那个模样鬼鬼祟祟的商人下了车。

在我们小小的包厢里乘客之间事实上没有什么交流,除了在走廊上遇见时打个招呼,这真是一件可惜的事情。但是时间过得很快,不久列车就驶进了华沙那洞穴般的地下中央车站。

我住的旅馆步行几分钟就到了,在旅馆房间里可以俯瞰到文化科学宫,这是一幢“婚礼蛋糕”式的摩天大楼,是前苏联送给华沙的礼物,但是华沙人似乎并不喜欢这个礼物。埃吉斯卡带我来到了拉兹恩基的皇家花园,精美的花园里有肖邦纪念碑,肖邦在被流放前一直居住在这里。

突然下起一场很大的冰雹,我们不得不到斯恰乌科夫斯基咖啡馆里躲避,在这里我们吃了甜圈饼和蓝莓炸面圈。然后我们乘坐有轨电车沿着华沙景观街道诺伊.斯维特街和卡拉克斯基.普莱德米斯街来到了皇家城堡和老城,虽然在战争中这里几乎全部被摧毁,但在战后已经得到了重建。说起来要感谢一位建筑师,据当地传说他曾经巧妙地抵制了灰暗而粗陋的苏维埃建筑流派。

在华沙起义博物馆里你才能真正感受到华沙精神和她多灾多难的历史,博物馆的主要展品向人们展示了波兰人抵抗德国侵略和解放华沙的决心。

在这座规划得十分完美的博物馆里你能看到相关的文物,有日记、制服、武器装备等,非常引人入胜。通过这些展品你能了解到波兰在战争期间和被前苏联控制期间的种种史实。

接着我为后面的旅行准备了一些食物,我在一家熟食店里买了色拉、菠菜饼和啤酒等,然后回到了火车站,有一块标示牌上写着到莫斯科的里程是1122公里。火车驶进站台时旅客们骚动起来,他们带着大包小包上了车。

这列火车比我以前乘坐的两列火车要简朴一些,但也足够舒适了。卧铺上铺有浆洗过的床单,但这回没有淋浴了。我问列车员哪里有淋浴,列车员大妈微笑着指给我看正在滴水的空调通风口。

我手里又捧上了一杯红茶——来自大妈列车员车厢里的茶炊——准备好了开始前往白俄罗斯的旅行。这个国家被认为是欧洲仅存的专制国家,从1994年起就一直在亚历山大.卢卡申科的统治下,他以前是一名集体农庄的经理。

这次旅行中最怪异的事情发生在晚上10:30,列车开进了布列斯特中央火车站,在这个车站上每节车厢都被分开后用吊车吊起,为的是更换车轮(白俄罗斯和俄罗斯等国与欧洲大多数国家的轨道宽度不同)。

身穿橙色工作服的工人们在明亮的灯光下为列车调换车轮,同时边境官员在列车上检查旅客的护照、签证和查找走私物品。头戴三角头巾的大妈们忙着出售烧鸡、薄饼和瓶装啤酒等食品。

这一夜我睡得出奇地好,醒来时看到车窗外有辽阔的农田、由木屋构建成的村庄、白桦林和突然冒出来的丑陋的工业城市,田园牧歌般的过去遇上了地狱般的未来。

从人头攒动的莫斯科火车站我乘出租车经过鬼气森森而面目不清的卢比扬卡(前克格勃总部)、红场和克里姆林宫,来到了豪华的凯宾斯基大酒店。

我在凯宾斯基酒店住了一晚(包括听了一堂有关伏特加的课,是由凯宾斯基的调酒师讲的),次日上午游览了莫斯科城,在特维尔林荫大道上十八世纪风格的普希金咖啡馆里我享用了咖啡和点心。我就要乘飞机回伦敦了,我将把乘火车环游世界的接力棒交给特蕾莎,她将要走的下一程是从莫斯科到北京。

著名电影人奥逊.威尔斯曾经说过,在飞机上只有两种感受:无聊和恐惧。但是在我前往俄罗斯的火车旅行中却丝毫没有这两种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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